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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病友故事    

          邵道生 智慧生存 



  今年,我的白血病跨入了第十六个年头。应该说,一个血癌患者能活得这么长,并不是太多的。所以很多人都来问我,你为什么能活得那么长?有什么“奥秘”?

 问题问得很有意思,“为什么能活得那么长?”说句实话,就像自己为什么得白血病一样,也是个谜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,现在所说的只是自己的分析,自己的感受,所以,也就谈不上什么“奥秘”,若真要谈点什么,那么就可以归之于“二靠”:一是靠化疗、放疗,靠西药、中药,靠中西医结合;二靠精神的支持,靠心态的调整,靠“自我心理治疗”。直至现在,我还是一天都离不开打针吃药,一旦停止,白血球就像翻跟斗一样翻上去。不过与他人不一样的是,其他病人針打得多药吃得多了,就会越打越多越吃越多,最后就不管用了;而我呢?十余年来的針、药一直都能保持在“维持量”水平上,没有产生“抗药性”,不仅如此,自己还能继续出成果,继续到处作报告,继续写文章、出专著,活得还挺有劲,从目前的状况来看,争取活到2008年看奥运(我是一个体育迷)似乎问题不大。

  也许“奇”就“奇”在这儿,也许,“精神的支持”、“心态的调整”、“自我心理治疗”的作用就在这里。

  应该说,从得白血病来的十五个春秋,不管遇到人生什么挫折,我的精神从来就没有跨过,我总是密切注意自己心态变化的动向,总是在对自己不健康的心理进行自我治疗。

  我得白血病,是1988年的春天,那时的我,44岁,标准的中年。

  刚从日本访问回来的第二天,细细的、慢悠悠的、但又流个不停的齿龈血“逼”我第一次走进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合同医院——同仁医院,而医院的化验、医生的诊断实在是太可怕了,它几乎摧毁了我的事业梦、人生梦。

  “天哪!可怕的白血病!”确凿无疑地降临到我的头上。

  只是在那时,我才知道什么叫死,什么叫死亡的威胁。对死,我的确很怕。

  老年丧子、中年丧夫、少年丧父意味什么?所以老妈、爱人和孩子更怕,他们的泪流得比我多多了,整个家庭就像冰窖一样,什么都凝住了。说什么呢?什么也说不出来,什么也不好说,什么也不能说,因为凡他们想说的、要说的,我都懂,都很明白。

  整个家就像死一样地寂静……

  就这样下去?不,决不能。

  本人是心理学出身,很明白作为危重病人决不能持绝望、悲观的心态,若这样,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。

  怎么办?我用了以下一些方法。

  第一, 重新激起自己“好斗”的人格。我经常对自己说,邵道生,你不是好斗吗?你不是总不肯服输吗?如今白血病来了,你就不能好好地与他斗一斗吗?不斗自己就跨了,是原来的邵道生吗?十五年来,我从来就不想在它面前低头。效果呢?很不错,始终感到自己很有力量,很有生命力。

  第二, 来一点“阿Q”式的自嘲。生,谁都想;死,谁都会有。得白血病以前,生死问题想都没有想过,刚得这个病时,觉得“冤得慌”,刚到中年就要“走”了。然而我躺在病床上回忆了我那不算太长、也不算太短的人生路,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虚来人世间一遭,对社会真还留下了不少有价值的精神产品,对我的家庭“贡献”真还有一点,自己的人生态度、人生价值还“马马虎虎” ,唯一不足的只是自己的命“稍短”了一点……“阿Q式”的“自我解嘲”真还起了点“自我解脱”的作用。

  第三, 采用一点“自我激励”。 我不是像一般癌症患者那样,去问医生自己还有多少时间?是早期、中期还是晚期?(这是癌症病人最想问的问题)而是问医生:“像我这样的病最多、最长能活多长时间?有没有可能痊愈的?有些癌症患者为什么能活得很久?怎样与癌症作斗争?等等。”我不仅在问医生时采取这种态度,而且在看书、看杂志的时候,也是用这一种方法去看的。当我听到医生的回答、当我看到书上和杂志上写的,得白血病的病人,只要积极配合治疗,有活几年、十几年,甚至有“自动痊愈”的可能时,我就毫不犹豫地相信:“这是真的!”而且还这样“鼓励”自己:“他们行,他们可以活得那么长,可以痊愈,我为什么不行?我为什么不能痊愈?我为什么不能挤进这‘十万分之一’中去呢?”而且,我还想:“我住的北京医院医疗条件是那么好,自己的营养水平也跟得上,自己的心理素质也不错,为什么自己就不能‘挤进’这‘极少数、极少数’人的中间去去?”于是,我经常对家人、对医生(出自于一种真心)说:“我一定要‘挤进’这‘极少数、极少数”的人中去。”

  第四,从调整自己的“失意心态”开始:为什么会得白血病?得病以后才明白这是自己负性心态心理多年压抑的结果。审视过去,期望值太高了,“野心”太大了,自恃有才然处置人际冲突却是一位“低能儿”,不懂世道的艰难,不会宣泄,不懂排解,自我折磨,痛苦的内心却还要强打精神……的确,从某种意义上说,自己白血病就是这种心态的代价,太沉重了。怎么办?必须与旧心态来一个彻底决裂。的确,做到这点是不太容易的,但是,我做到了。熟悉我的人说:“老邵啊,你早就这样就好了!”

  第五,从相信科学、认认真真地治疗。我很相信西医,医生要我化疗、放疗,我毫不犹豫,因为惟有它才是治疗、延长癌症病人的最好方法;我很相信中医,它在“扶本”、提高机体免疫力具有独到的作用,当然,相信中医决非相信江湖庸医,决非乱求医;我也很相信心理治疗,作为心理学者的我还发明了一套“邵氏心理暗示、气功自我疗法”。西医、中医加上自己的自我心理疗法,效果竟是出奇的好。

  “精神支持”,说起来似乎是一个虚无缥缈的,但是,我用“精神成果自我反馈疗法”将它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。

  我的个性决定了我不能在“生存威胁”面前成为一名为活而活的可怜虫,不会在“发展威胁”面前心甘情愿地成为一名可怜的失败者,自己虽然患上了白血病,但仍然是“大志不变”,相信自己能战胜白血病,相信自己事业上能“东山再起”。因而,我始终将孙中山先生的“愈挫愈奋”作为座右铭,胸膛挺直地与命运斗争,面对残酷的生存挫折、发展挫折,不低头,不打退堂鼓,不自惭,不自卑,不自弃,不自馁。当然,“大志不变”,并不意味还像过去那样,太天真,要一步登天,而是降低一点目标值,扎扎实实地从一些“小目标”做起,从一个个社会关注的、“不起眼”的小课题做起,患病十五年间,写了600余万密切联系现实的著作和论文、社会调查,获得了20余项科研成果奖,也总算满足了患白血病起始之际的“东山再起”之“野心”。

  当然,我也知道,光有“大志不变”是不够的,还得要学会在痛苦中历练,继续奋斗,敢于抗争,不断地用行动、用成果去抗争。我深知,与他人相比,自己很是缺乏“权力资源”的支持,又是一个身患绝症的白血病人。怎么办?就得加倍努力,就加倍地去开发自己的潜能,用不断的“局部成功”来激励自己。“天道义酬勤。”的确,当自己看到一本本书、一篇篇文章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时,自己就看到了自己存在的社会价值、人生价值,就产生了一种继续生存下去的一种动力,一种勇气。于是,喜欢自我激励的我,就将它戏称为“精神成果自我反馈疗法”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它比化疗、放疗的效果还要好。为什么?因为我在社会对我的成果评价中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真正价值,在与自己人生奋斗过程中发现了做人的真正价值,所以我可以说,即使现在我“走”了,虽然不能大言不惭说是“重于泰山”,但可以肯定地说,也决不是“轻于鸿毛”,而且我在自己“走”的那天可以对他人说:我没有碌碌无为地虚度自己的一生,我会因自己的人生无愧于社会而心安理得地走向另一个世界。

  的确,44岁那一年,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年。

  然而,也的确是从那一年开始,自己依靠“精神的支持”、“心态的调整”、“自我心理治疗”与命运展开了顽强的斗争,因而展开了自己人生的新的一页。

  这就是“精神的力量”!

  这也就叫“精神变物质”!

  是“精神的力量”,让我的白血病进入了第16个年头,其中,还弄了个“抗癌明星”当当,真还挺开心,看来活到2008年看中国举办的奥运大有希望,我真的有一个想打破白血病人存活最长时间的愿望。

  是“精神的力量”,它让我在事业上“东山再起”,在这患病、治病的15年中竟写出了五六百万方块字,自己写的、译的、编的竟有70余种,真还蛮有一点社会影响,不仅学术奖状一大堆,更成了我活下去的“内驱力”。

  是“精神的力量”,它让我改变了人生的态度,自己的心胸彻底比过去更宽了一点,社会的责任感似乎更强了一点,活在这个社会中似乎更有味道了一点。所以,“人,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”,伟人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。

  总之,它,既是人的一种生存哲理,又是人的一种生存智慧。
 

                  引自网友交流区的资料  2004-04-26